「温明月，我告诉过你，可你信过吗？」

我冷冷看着她，确保我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清楚。

「淘淘在被你罚站的器材室里突发心脏病，他打电话向你求救，他哭着认错喊疼，可你是怎么说的？」

我如愿以偿看到她脸上的血色寸寸褪尽，直至一片灰败。

「你说他演戏，撒谎，你说没空管他。」

「是你让他去死的，你都不记得了吗？」

这句话说完，我看到她眼里的血丝根根蔓延缠绕，无助而绝望。

「所以啊温老师，他听话的死去了。」

温明月瘫软在地，浑身不停地颤抖，许久之后才像是猛然惊醒，匍匐到淘淘的坟墓，把脸贴在上面。

「淘淘，对不起，妈妈不知道，真的不知道。」

「妈妈以为你是说着玩的，那天妈妈太生气了，淘淘，对不起，对不起。」

此时的道歉显得苍白而无力，我静静看着她哭到悲痛欲绝，不停的在坟前磕头道歉。

最后是我妈看不过去，把她扶了起来，「明月啊，你别这样。」

就在温明月哭到近乎晕厥时，手机忽然响了。

铃声非常特别，她瞬间止住哭声，背过身去接起。

电话另一边，是不耐烦的男声：「你去哪了？不知道孩子还在发烧吗？你就这么把他丢在医院？」

「对不起对不起。」

温明月低声道歉，似乎是怕我听见，「马上回去。」

挂断电话，她惶惶不安的看了我一眼，「陈季，我还有点事，淘淘这边你负责处吧，我会尽快回来的。」

我气的发笑，「温明月！你有什么要紧事非要在你儿子下葬的时候缺席？」

「这不是有你吗？你是淘淘爸爸，难道都不能处吗？」

她不满道：「我是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，班里有孩子生病了，我肯定是要负责照顾的。」

「你是说周衡的儿子？」

我一把抓住她试图藏起来的手机，通话页面上赫然是周衡。

「你干什么！」

温明月恼羞成怒，一把推开我，「陈季！我是老师，照顾孩子是我的职责！」

「你的职责就是在你儿子下葬当天缺席，去照顾你初恋情人周衡的儿子？！」